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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星池，你要真想这么玩，那可就没意思了。
楚青颜猛然间抽出自己的手臂。
她眼神凌厉，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丝劝诫，“大哥，以你这样的身份，能有今天不容易。”
呼延星池与呼延苏风不同，苏风乃是可汗之子，而且生性风流不羁，即便他声张他喜欢男人，却也不见得有多少人相信，毕竟他帐下也不缺女人。
可呼延星池不同，他身边从未有过女子，而且他现在身份特殊，这种秘辛如果声张出去，难免让人抓住把柄，对于他未来争夺可汗之位绝对无益。
她这话，字字句句都是在提醒。
呼延星池又何尝听不出来？
他冷笑，“我若真忌惮那些老家伙，当初就不会把戚容给拉下马。”
“阿青，你把我想的太弱了，我跟古金还有苏风都不一样，他们更多是讲求稳当继承，可我这人只知道，不破不立。”
他虽然立场尴尬，在草原上被可汗打压，却并非处处被掣肘，相反，他权力很大，一些看不惯的家伙，他自然有法子让人消失。
楚青颜听出来了，他丝毫不在乎那些人的看法，甚至于……他并不觉得他的喜欢是需要隐藏的事情。
“大哥果真是好魄力。”
她抬手摸了摸脑门子，似乎在冒冷汗了。
今日得到的答案，实在是让她有些难以消化，本以为她的测试无法奏效了，却没想到呼延星池居然自己承认。
所以，他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男人……
不会的。
楚青颜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她宁愿自己想的是错的，真正知道这个结果之后，她反而后悔为什么要做这个试探。
“阿青，你是不是有话没问完？”
呼延星池依旧盯着她，言语中带着蛊惑，也有期待，似乎想让她继续问下去。
“没，我…我问完了。”
心中慌乱难以抵挡，她抬脚便要走，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
可呼延星池压根儿就没想放她走。
“你问完了，那该我了。”
楚青颜还未曾踏出大帐的步伐，硬生生停住。
她转身，呼延星池随意拢了拢自己的衣衫，踱步到一旁的榻上，坐下。
今日这帐门是不好出去了，她压下心中的情绪，扯出一抹笑意，步伐看似轻快地走回来，“大哥，有话直说。”
她拉过一张木椅，坐下。
手上，却不自觉摩挲着指上的青丝斩。
她已有所预料，呼延星池要问她的话，没那么简单。
“阿青曾说过自己有个兄长，却因意外离世，可对？”
他盯着她，一字一句。
她点头。
已经说过的事情，她当然不会反驳。
呼延星池轻笑，“阿青总说自己是大晟的一名走卒，可我没见过哪个……能与骠骑将军相识，得到永平郡主青睐，与大理寺少卿同游的普通走卒啊。”
他目光中带着几分破釜沉舟。
很显然，如果今日他问不出来，绝不会再罢休。
旧事又重提，之前在温泉一畔被自己搪塞过去，他又重新抓住不放，楚青颜心里清楚，这个怀疑他从未打消过。
可她自信于自己的伪装，应当没有疏漏之处。
像是看破了她的想法，呼延星池缓缓摇了摇头，“阿青。”
“不得不说，你的伪装是不错的，无论你身份如何，应当是在江湖上混迹过一些时日，否则不会对江湖事了如指掌。”
她对于这西部的各族应当是有过研究的，就连那江湖上盛传的西域罗刹黑妖，在碰上的时候，燕青居然也能凭借武器认出来。
但有一件事情，她始终伪装不了。
“你的伪装很好，不然我不会直到现在，才将这怀疑说出来。”
“可你知道，你身上最难伪装的是什么？”
呼延星池沉声开口，楚青颜却未曾言语，纵然她心中惊涛骇浪，面上也绝不该显露一分。
她静静坐着，直到呼延星池坐直了身子，然后微微前屈，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气度，思想，能力。”
“全都超出常人，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走卒该有的。”
“身份你可以伪装，相貌也可以变化，就连性格都能刻意模仿，但你举手投足，言语之间展露出来的东西，却掩盖不了。”
“……”
沉默。
片刻，楚青颜突然嗤笑一声。
“大哥，那你认为走卒应该是什么样的，庸庸碌碌，为生活奔忙？”
呼延星池未曾言语，只等着她说完。
“那你就太小看我大晟的走卒了，家国之难，匹夫同责，走卒也不只会考虑生计，同样也心怀家国。”
“那走卒也会有青吾卫吗？”呼延星池又轻笑一声开口，“月前我派人入长安查了一些东西，阿青，还要我把话说的再清楚些吗？”
……长安。
楚青颜沉默了。
她自小鲜少展露于人前，近几年甚至一直外出游历，但不保证呼延星池不会查到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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