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说好了，你们俩就去吧，我就不露面了。”金爷撤退了。
佟老头还在路上问呢：“大茂，你喜欢瓷器还是书画？”
“瓷器最好是康雍乾三代的官窑，元青花也行呀！”
“元代就有青花瓷了？你从哪本书上看到的？”
“元代没用青花瓷吗？那是我记错了。那有宋瓷也成呀！”
佟老头气的胡子差点撅上天，不客气的说：“你咋不上天呢，还宋瓷！宋瓷我也就见过瓷片。”
“那明朝的青花瓷，成化斗彩什么也行呀！”
“没法和你说了，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明青花瓷，老那头家里还真有，成化的斗彩你就别想了。康雍乾三代的官窑，他家也有。照你的意熙书画就不考虑了？”
“考虑，当然考虑了，只要是名家的，都考虑，只要他愿意换，我这没问题。”
“别想的那么美，那老头这是实在过不下去了，他才拿出东西换粮食，但凡他觉得够吃到秋收了，你一件也甭想从他手里换出来。”
“嘿嘿，无所了，我不着急，慢慢等！”许大茂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大茂，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得到什么内部消息了？”
“我的亲大爷呀！老天爷下不下雨，谁又能管的了！许大茂赶紧转移话题，佟爷照你的意思是，这次去也挑不了他几件好东西？”
“我估计是，那老头昨天换了六百斤吃的吧，这够他们家二十来口子人吃两个多月的，再过两个月今年的秋粮也该下来了。”
“嘿嘿，佟爷，你糊涂了，就这天气，秋粮肯定减产呀，到时候粮食还得翻着跟头往上涨，你们就算有配额，到时候配额肯定还得往下调整。有配额手里没钱也买不上呀！”
“你才老糊涂呢，只要有粮食，缺钱还不好办呀，那老头手里可不缺小黄鱼。”
“那你们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现在有钱也买不到粮食嘛！最近你是没去鬼市上转过？现在鬼市上，别说卖粮食的了，土豆红薯都没得买！”
“这不是要饿死人节奏呀！”
“你以为呢，你再往城外走走，挖个野菜都能打起来。”
“都这么严重了？我真还没注意！那我是不是昨天卖便宜了？”
佟爷没好气的瞪了许大茂一眼：“你行行好吧！做人也不能太贪婪了！”
“嘿嘿，佟爷，你要是老好人，会有现在的家业？”许大茂反击道。
一句话把佟老头给噎的，咯儿喽儿，咯儿喽儿的。白了许大茂一眼，把双手往后一背，倔倔的往前走了。
“佟爷，别这么小气嘛!”许大茂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俩人到了金鱼胡同那老头家。
那老头见俩人同时过来了，先是冷嘲热讽了佟老头两句：“你不是对天发誓，以后我再登我家门儿吗？怎么今天还舔着脸过来。”
佟老头把脖子一歪：“哼！你以为我稀罕来呀，是许大茂同志请我来的。”
“那爷，佟爷是我请来的，如果不方便就算了。”许大茂这时候必须挺佟爷！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不过我改主意了，今天最多你能挑两件东西。”
“无所谓了！”许大茂不着急，等到明年春黄不接的时候，看你怎么求我。
那老头又补充了一句：“不能让佟老头动手，你看中意的再让佟老头上手。”
“明白，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没了，请进。”
许大茂再次来到那老头的书房，明显比昨天来的时候陈设的瓷器多了不少。
许大茂也没客气，用眼神全部打量了一遍，却没用拿瓷器，而是在那老头经常用的书桌旁边的青花卷缸里随意抽出了一卷，放在桌子上，把系扣打开。
许大茂还偷偷的观察了一下那老头的面部表情，心疼的那老头嘴角直抽抽儿。
许大茂慢慢打开画轴，只见发黄的纸张上是一位美女拿着一把扇子。
别的不懂，汉字还是认识的——唐寅。至于画上印章上的字，一个都不认识。
“佟爷，来给看看，如果确定是唐寅的，这就是第一件了。”许大茂喜笑颜开的说
虽然佟老头以前在那老头家看到过这幅画，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认真的从装裱，到印章，再到纸张，都认真的看了起来。
最后还拿出了一个放大镜，仔细的看了印章的字迹，印泥，提拔都看了一遍。
然后朝着许大茂点了点头。
“哈哈，你就这一件了。那爷我还能再找一件不？”
那老头咬着后槽牙，“我那爷一个唾沫一个丁，你随便挑。”
许大茂又把目光移到了多宝阁上的瓷器，扫了一遍，看这一个青花瓷葫芦瓶还挺顺眼。
拿起瓷葫芦，看看底部，大明万历年制。随手递给佟老头。
佟老头没有接而是说“别，你还是先放下吧，我自己看。”佟老头看许大茂这么随意，心里都打哆嗦。
许大茂突然想起来这行的规矩，尴尬的笑了笑，把手里的瓷葫芦放到书桌上。
佟老头象征意义的看了两眼，就说“没问题”。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瓷器用眼一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并不像书画一样还得好好看。
“就这两件了，那爷什么价？”
那爷现在也不客气，直接开口“两件，一千斤玉米棒子，五百斤红薯，五百斤土豆。再给十斤鸡蛋，十斤咸鸭蛋。”
“呵呵，那爷你这行情见长呀！”对于许大茂来说，拿出这点东西，小意思，但不能助长他这种风气。必须打压。
那爷见许大茂冷起了脸，他也怕把人给要走了，笑呵呵的说：“价我开了，你可以适当的还还价。”
“那爷，玉米棒子，我现在弄不来这么多，最多我能出700斤，红薯和土豆到是可以给你，至于鸡蛋鸭蛋的嘛！”许大茂故意拉长了声音
“鸡蛋鸭蛋，一样给五斤也成。”那爷知趣的接话了
“那就这么定了，老规矩，今晚去我那拉东西，这次我先把东西带走没问题吧。”
“没问题，一回生二回熟嘛！”
“麻烦那爷给我找一张宣纸，我把这个瓷葫芦包裹一下。”
出了那爷家门，许大茂抱着个瓷葫芦，佟爷拿着那幅卷轴。
佟老头笑的满脸褶子对许大茂说：“我的报酬也用鸡蛋或者鸭蛋支付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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