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倍感官的加持下，孙家辉承受了相当于第一夜两倍的痛苦。不，痛苦远不止两倍，至少还要再次翻番。
因为随着曹梦晓和丫丫解剖手法的精进，他被进行了更为细致的解剖，甚至连最微小的神经分支也被完美地剥离出来。
而在这个过程，他自然也体会到了最极致的疼痛，这不是任何言语可以形容，是连灵魂都会崩解的痛苦。
孙家辉能坚持下来并不是他的意志有多么坚韧，他其实早已放弃了一切抵抗和坚持，他甚至宁愿自己直接魂飞魄散。
但掌控他灵魂的不是他，而是他面前这个人皮恶魔，让他的神智始终保持着清醒，无法得到解脱。
可能唯一不在恶魔掌控之中的只有时间了，清晨的阳光照耀大地的时候，孙家辉的噩梦也终于结束。
“孙家辉，谢谢你的配合，小家伙们玩得很开心，她们很期待明晚的见面。
哦，对了，明晚是最后一晚，如果你能坚持住的话，我们的复仇也就到此为止。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木行向孙家辉只剩下神经的身体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在阳光洒落之前带着两个小女孩再次隐没入了黑暗。
“最后的一晚，复仇到此为止。”
孙家辉默念着这句话，绝望的眼神中重新燃起希望的亮光。
“秦所长，他的心跳快速上升，肌张力也再增强，脑电波活动加剧，他要醒了。”
在那个静谧的夜晚，医护室内的监控人员却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平静。
在这漫长的六个小时里，孙家辉一直维持在快波睡眠的状态，而且脑电波也没有大幅的波动，根本不像是做噩梦的样子。
然而，当第一缕阳光在地平线上跃动时，所有的监控仪器全都出现剧烈的变化。
孙家辉的心跳直接飙升到180次每分，呼吸急促且沉重，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囚服。他的双眼陡然睁开，只见眼球遍布血丝，就像刚从噩梦中惊醒。
“呵呵，我挺过来了，还有一晚，只要再坚持一晚！”
孙家辉仿佛中了邪一般，从醒来之后就开始喃喃自语，不时发出神经质般的傻笑。
“孙家辉，孙家辉，你能听到吗？昨晚，你都梦到了什么？”秦所长迅速赶到他身边，沉声询问道。
“梦到了什么？”孙家辉无意识地重复着秦所长的问题，突然间，他的脸上涌上一股极度恐惧的神色，青筋突起，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不，你们不要过来！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那么做！求求你们，杀了我，杀了我！”
然而，转瞬之间，他的神情又诡异地变得平静，双目失去焦距，只剩下嘴中断断续续的呢喃。
“还有一晚，我就真的解脱了，呵呵。”
“唉，他的精神似乎崩溃了，你们看护好他吧。”
秦所长重重叹息了一声，向守备人员嘱咐了一句，步履沉重地离开了医务室。
“李宇峰吗，我是秦峰。昨天的行动，我们败得一塌糊涂。”
电话中秦峰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苦涩，和昨日的意气风发形成鲜明的对比。李宇峰似乎并不意外，因为类似的事情他已经经历得太多了。
“秦峰，能具体说说事情经过吗？”
“昨晚，孙家辉还是被拉入了那个噩梦。我们竭尽所能，用遍了所有可行的方法，甚至屏蔽了所有的电磁信号，却依然无法将他唤醒。
而且，在看守所周围的布控同样没有任何发现，那个人并没有出现在现场。宇峰，如果不是昨晚我亲眼目睹这一切，我简直无法相信这种离奇的事会发生在现实。”
“但这就是事实。秦峰，这种困惑我曾经也有过。不只是我，胡家村案的负责人刘振强组长也在为此困扰。
或许，我们既往的办案理念在这几起关联案件中都将不再适用，这已经超出了科学的范畴。
所以，我们必须跳出之前的思维框架，只用证据和事实说话，哪怕因此得出的解释看似多么不合常理，这也是唯一的答案。”
李宇峰语气沉重，但却异常坚定，也让秦所长恢复了振作。
“你说的对，这件事是我执着了。李宇峰，谢谢你，我已经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
秦峰的表情又恢复了冷静，他也有了新的计划。
“哈哈，秦峰，听到你现在的声音，我就放心了，这才像你的性格。还有，秦峰，一定要注意安全。
对面的手上沾染了不只一条人命，而且，我们对他的底细还一无所知。
虽然在第三起案件中，他看似在替天行道。但是在第二起案件中，他为何要对陈家下杀手，依然不得而知。”
“嗯，我会留心的，李宇峰，你等我的好消息，或许明天，这一切的谜题都将揭晓。”
秦峰语气坚定，毅然挂断手机，再次返回医务室，为了今晚的计划，他有些问题需要向专业的人士请教。
这一天的时间，孙家辉不再像昨天那样癫狂，而是出奇的安静，除了不时发出不明意义的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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