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面面相觑几秒钟。
就在许愿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忽然感觉手机一震。
她刚刚只给一个人发了消息……
心跳骤然加速。
未经思考的，许愿掏出手机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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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
RRRRRRR!
垃圾广告！
欺骗她感情呜呜呜！
许愿义愤填膺把手机揣兜里，再次对上她弟的视线。
这次，她问出了她的疑惑：“你不看烟花吗？”
许祝：“放完了。”
“……”
许愿抬头一看，果然刚停。
这烟花这么快就停了吗？！不是烟花秀吗？好像也就放了五六七八分钟吧？
许愿犹疑着问：“那咱们回？”
许祝沉默了一瞬，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出来看烟花的：“……这是第一轮，后面还有。”
“哦……”许愿应声。
这时，夜幕之上流光滑过，簇簇烟花绽放，新一轮的烟花秀开始，上一轮的烟花多是暖色调，红橙黄白，这次却是蓝紫白交织，色调冷清瑰丽。
烟花侧边便是冷清的下弦月，月亮悬挂在夜幕之上，与人间的热闹若即若离。
许愿微仰着头。
忽然想起来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小时候，看多了仙侠动画片，看多了西游记，不管家里人怎么说，她都坚信天上是有神仙的，坚信上天入地大闹天宫的大圣是存在的，坚信月亮上是有嫦娥玉兔的。
她学着电视剧里凡人的模样去祷告许愿，每次都把一百八十路神仙都拜个遍。
最喜欢的就是和月亮许愿。
六七岁的年纪，她常常在月朗星稀的夜晚双手合十闭眼许愿。
——月亮姐姐月亮姐姐，明天想要一块零花钱，想吃校门口的烤火腿。
——月亮姐姐月亮姐姐，好希望这次数学考试可以拿满分啊，这样就和许祝是一样的分数了！班里的小朋友都说我没有弟弟厉害，好没面子的。
——月亮姐姐月亮姐姐，好希望爸爸妈妈没有那么忙。
……
在人类向着更远的宇宙发送讯号的时候。
她对着一颗三四十万公里外的卫星孜孜不倦地发送着自己的信号。
人类的讯号难以得到回答，而她在许完愿的下一秒就感觉如有神助。
就会厚着脸皮和爷爷奶奶要零花钱，大着胆子在考试前撒着欢地玩儿，搬着小凳子在爷爷奶奶家门口等着爸爸妈妈来……
愿望常常时灵时不灵。
灵的时候她大喜，双手合十还愿，不灵时也双手合十，我知道月亮姐姐你很忙啦。
到后来，慢慢长大。
有人向流星许愿，有人在寺庙祈福，有人说这些虚无缥缈，她却还是固执地朝着月亮双手合十。
她不再相信一颗三四十公里外的卫星能够救她于水火，能够有通天伟力，却依然喜欢向她倾诉愿望。
与其说是愿望，不如说是她努力的方向。
许愿双手合十：
希望亲人朋友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希望我还能待在一班。
希望之后有机会亲口和他说新年快乐。
-
烟花秀分了六轮，一直放了半个多小时，姐弟俩看完了整场烟花秀。
看到最后许愿一直缩在围巾里，只露出来一双眼睛。
新雪初霁这几天的晚上都不是一般的冷。
姐弟俩一路唠嗑一路往回走。
“真的不玩仙女棒吗？超好看的，超好玩儿的。”
“不。”
“为什么？”
“蠢。”
“……”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他在说仙女棒，还是想玩仙女棒的她。
-
许愿最后还是赶着她弟去小区门口旁的店铺买仙女棒。
指挥他指挥的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毕竟弟弟都是用来压榨的。
戴着手套双手插兜在小区门口站了一会儿。
忽然，许愿看到一只橘猫在门口处窝着，她瞅着它眼熟，准备过去摸两把。
这时，橘猫一个蹿身，身形矫健地扑向地上的一块小面包，吓得准备进小区门的一个小妹妹撤了好几步。
像是听到退步的动静，橘猫抬头，一双棕色猫瞳在昏黄路灯下闪着光，它歪了歪脑袋，像是对小妹妹好奇。
女生又被吓得小幅度撤了两步。
下一秒，它头顶摁上一只手。
许愿顺着毛捋了两下橘猫，把它抱在怀里，侧过头对着小妹妹笑着说：“没事没事，你放心走，它现在到我手里了。”
小妹妹局促害羞地点了点头：“谢谢姐姐。”
说着，疾步溜走。
许愿一愣，听到一个“姐姐”心情大好，低眼，这才确认这只橘猫就是冬至她救的那只。
橘猫没几秒就又从她怀里跳下来，但也不走，好奇地盯着她。
她戳了戳它的脸蛋：“喂，白眼猫，这就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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