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蒽脸色一粉，“谢谢夸奖，下次别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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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色，一早还晴空万里，中午就开始乌云密布，沉沉的黑幕越压越低。
远远看去，乌云好像就压在楼宇之上。
才下午两点，黑黑的天空就沉不住了，大雨轰然间砸下来，地面上顿时雨雾四起。
整座城市被层层雨帘覆盖，白茫茫一片。
直到手术工作准备前夕，沈知蒽和李晓禾才被通知下午是一台难度最大的四级手术。
——桥小脑角区脑膜瘤切除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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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飞试验室里。
闻书砚已经换了夏装，一身短袖长裤黑色制服。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时坐时站，亲自下去指点。
一忙就忙到了下午三点多，才看见沈知蒽发来的未读信息。
老婆：老公，我下午有手术，需要加班，不用来接我了，我下班打车回家，或者给你打电话。
这时，方盛过来叫闻书砚，“闻工，先把午饭吃了吧，吃完再忙。”
闻书砚收了手机，点头表示可以。
沈知蒽此时已经在手术室里，一身绿色手术服，套头帽，口罩，护目镜，封得严严实实。
认真按照老师的要求做辅助。
白色手套上沾了一片血红。
最终，这台手术整整做了十个小时，结束时已经半夜了。
沈知蒽和李晓禾正在清洗器械。
带教老师拿着一张植入手术器械/材料申请单递到沈知蒽面前，“小沈，去设备科补点器械回来。”
沈知蒽接过申请单浏览了一遍，东西倒是不多，也不沉。
医生，设备科主任，包括她爸爸院长沈修珉，已经全部签好了字。
拟手术日期是明天，今天必须得准备好。
见习医生就是这种被呼来唤去的命。
“你先去吧，我自己洗就行，再晚点设备科老师该睡觉了。”旁边的李晓禾说。
“行，那我去了。”
就这样，沈知蒽下到了一楼的设备科。
外面的雨还在下，由大雨变为沙沙小雨。
设备科在走廊一拐弯的最尽头，深更半夜的很安静。
沈知蒽走到门口，刚一敲门，门竟然没关，慢悠悠自己敞开了。
办公桌上亮着一台幽幽亮的台灯，但是没有人在。
正常设备科24小时有人，这里没人，应该就在里面的休息间里。
沈知蒽在微弱的光亮里，小心翼翼向休息间的方向走，那里房门紧闭，她刚想开口喊“老师。”
“老”字已经发出了半个音，又赶忙憋了回去。
细听，休息室里有声音，女人高低起伏的唔咽声，时急时缓，男人也时不时发出几声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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