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西决蓦地一惊，他刚才特意没有和林若云谈及这个，就是因为张雯还在这里，很多事情不方便说，没想到张雯居然自己先问了。
林若云从民警口中得知先前那人叫烛九之后，心中也有了一些猜测，先前尹诗杀的那只蛇妖，和这个烛九的关系估计不一般。她本来准备过会儿再问郑西决这个事情的。
“而且那个老头长得也太可怕了，那三角形的脑袋和眼睛，就像……就像一条毒蛇一样，也太阴森了。”张雯想来依旧有些后怕。
“我也不知道。”郑西决敷衍着，“可能他在哪里听说过小白的名字吧，他估计有什么精神疾病。”
“对，我也这么觉得。”张雯点点头，没有再深究，毕竟那个老头已经被警察绳之以法了，中海那么大，张雯不觉得自己还能再遇到他。
三人在公安局面前等待了起来，林若云刚才打了个电话，似乎已经通知别人开车来接她们了。
“郑西决，你毕业以后打算去做什么，要读研吗？”张雯好奇地问道。她下意识地就用了“读研”而不是“考研”，因为她知道郑西决的高考成绩，尽管和墨小筱没得比，但在整个中海市都算是很不错的，更何况，他们江南大学的学生，如果不考本校的研究生的话，去其它普通学校还是不太难的。
林若云本来也想找些话题和郑西决说话的，不过她和现在的郑西决本来就不是很熟悉，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比较合适的话题，一些尬聊她又觉得不太好，就一直没说话。
气氛缄默了这么久，张雯主动打开了话题，林若云不禁松了口气，也竖起耳朵听了起来，想多了解郑西决一些。
不过她也有些烦闷，果然，还是年轻人和年轻人比较聊得来。林若云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怅然来。
郑西决没有片刻思考，当即摇了摇头，“不读研了，应该直接去工作了。”
在原来还是普通人的时候，郑西决就没有读研的打算。
因为对于大部分普通人来说，读研算是一条未知的道路。
许多导师都会打听清楚学生的家庭状况，就是因为如果一个学生选择了读研，那么，在他的本科同学全都进入职场多年，已经稳步发展甚至买房买车之时，读研的他们还是象牙塔里的学生，根本不知道自己毕业之后所要面对的是什么，难免产生焦虑的情绪。
更别说有些学生家庭状况本来就不太好，只能艰难地支撑读研的话费，心中的情绪自然更烈。遇到这种情况，一些比较好的导师也会多照顾一下这些学生。
不过，相对于这些普通的学生，家庭富裕、有所退路的学生显然更有读研的资本。
郑西决先前就想赚钱养家，至少报答花姨墨叔这么多年养育之恩，并照顾好妹妹一样的墨小筱。
现在他已经有了国异局的职务，就更没了读研的打算。即便只找个普通工作，也应该比读研自由一些。
“确实，读个研出来工资还不一定有直接去工作的工资高呢。”张雯赞同地点点头，“现在大数据、AI、区块链什么的都是热门的行业，如果再读几年研，说不定就过了黄金时间了。”
这些东西郑西决都听李志斌提及过一些，不过他还没有深入地了解，只能点点头。
“而且我听说现在大公司的程序员都是996的工作制了呢。”张雯担心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每天九点上班，每天九点下班，一周工作六天，我们女生本来就容易脱发……”
张雯叹了口气，又偷瞄了林若云一眼。
林若云听到张雯的话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幸好，她的头发和她的脸蛋一样，还是几十年如一日，茂盛得像水藻一样，丝毫不用担心这样的问题。
注意到张雯的视线，林若云连忙松开了手，她可不想表现得自己很在意这些的模样。
“若云姐，你的头发也好多啊。”张雯再次吃惊，“我妈妈都已经开始脱发了呢。”
林若云眉头一皱，张雯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自己比她妈妈的年纪都要大了，林若云担心地看了郑西决一眼，见他面无异色，才稍稍放下心来。
“我们扬帆集团就没有996那样的制度，就算有加班的情况，也是按照国家规定发放加班工资的。”林若云连忙转移话题，自信满满道。
扬帆集团在中海市的着名程度和影响力，可以比之阿里爸爸在杭城，这其中它过人的福利就是一个原因。
“可是扬帆集团好难进啊，我听说去年它在我们学校的校招也才招了没多少人。”张雯想到了自己一个女孩子在一堆全是男生的程序员中，感觉更没了希望。
“等你实习的时候，你可以给我打个电话。”林若云递给张雯一张名片。
林若云创办扬帆集团这么多年，几乎从未让别人走过后门，就是因为她深刻地知道企业制度规范对于一个企业重要性。不过张雯是郑西决的同学，两人看起来还没有什么暧昧关系，无论是为了给郑西决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还是别的什么，林若云还是很乐意帮忙的。
“真的！”张雯惊喜道，“谢谢你了，若云姐。”
尽管张雯看不出郑西决和林若云的关系密切到什么程度，但她也知道林若云这么帮她肯定有郑西决的因素在里面，不由感激地看了郑西决一眼。
秋月如水，公安局门前树影婆娑，街灯透过枝叶打下斑驳的光亮。
不知道为什么，张雯忽地感觉心中一紧，似乎有什么格外危险的事物盯上了她，蓦然回首，当即一惊。
先前被民警拘留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了的老头正伫立在公安局门前，他那双狭长三角形的眼睛眼睛眯在了一起，正阴狠地凝视着张雯他们。
她连忙拉了拉郑西决的袖子，“那个老头怎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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