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二一……”体育老师喊着口令，指导着学生做操。
“待会扔实心球，男女间相互合作哈，你们班男生跟女生人数刚好一样的。”
“哇哦——”同学们欢呼雀跃，青春期的男生女生们最喜欢这种安排了。
“李一，我跟你吧。”一女子跑过来跟李一说。
“不了，我有人了。”
女子想不到他会拒绝，错愕地看着他。
李一对着独孤怙笑了笑，“我跟你吧，看你刚来应该也找不到搭档。”继而又转头对女子说，“胡菲菲，你人气那么高，今天你就随便找个人做你搭档吧。”
“可我们不是一直是搭档吗？”胡菲菲不甘心。
“但今天不一样。”
“你……”胡菲菲气的跺了跺脚，瞪着独孤怙，哼了一声，气急败坏的走了。
“来，我教你。”李一笑的很灿烂。
实心球对独孤怙来说其实一点儿也不难，毕竟她也是一个武功练到黑带九的人。但是师傅为了不让她暴露份，将她的武术给封住了。
现在她只是一个没有练过武的柔弱女子。
她照着李一的样子，微微弯了弯腰。
“这样慢慢弯下去，左脚向前一小跨步，右脚稳住重心。”李一边说边做，“腰弯得够下了，就一蹬右脚，用腰部的弹力发力，像这样。”他模仿给独孤怙看。
独孤怙学着他的样子一蹬。
7.9米。
“不错啊，差一点就满分了。”李一拍了拍独孤怙的肩膀，“来，继续。”
独孤怙看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皱了皱眉头。
只是李一并未察觉。
“这样慢慢弯下去。”李一轻轻扶着独孤怙的双手，眼神专注而认真。
独孤怙见他并非故意为之，也就不大介意了。
女孩儿独有的体香此时正一阵阵扑向男孩的口鼻，女孩儿毛茸茸的鬓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黄黄的，眼睛旁边有一颗若隐若现的美人痣，一双眼睛流露出认真与专注，眼睫毛扑闪扑闪的，像极了蝴蝶扇动翅膀的样子。一滴香汗从额头处流下擦过脸庞。
瞬间有一种想摸摸她头的冲动。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之美的女子。
男孩儿青春期膨胀的荷尔蒙正悄然升起。
就在这时。
“咝——”独孤怙脸色刹那苍白。
“你怎么啦？”李一一下子慌了神，“什么地方不舒服？”
“肚子……肚子有点儿疼。”
他看了看独孤怙难受的样子，眼角瞥见女孩屁股后面红了一块。
他瞬间像冰封住一样。
李一低下头在独孤怙耳边悄悄地说，“你那个来了。”说完尴尬到耳朵根红的似要滴出血来。
“那个是什么？”
李一哑然。
他看了看周围，人多口杂的。
不管了。
李一脱下自己的外套，一言不发地系在独孤怙腰际之上。
“你不会还不懂吧？”
独孤怙疑惑地摇了摇头，强撑着，一看就知道在极度忍耐痛苦，“你何故将你外套系于我腰际。”
李一再度哑然。
这丫头好像还真的不知道。
“我扶你到那边的医务室看看。”
医务室。
“李一，你这是？”男医生如是问。
“杜娟医生在吗，我需要名女老师，这女同学肚子疼。”
男老师看了一眼独孤怙苍白的样子，随即明白，“哦哦，杜娟医生，有病人找。”
“来了——”
“我去帮你买样东西，你在这等一下我。”李一对独孤怙说。
独孤怙点了点头。
“她亲戚来了，麻烦杜娟医生帮忙照顾一下。”
“好的，放心吧。”
李一消失在医务室外，向一个地方走去，独孤怙看着他的背影，什么也没说。
“男女朋友？”杜娟医生亲切地问。她长得慈眉善目，一副老奶奶面相，“李一这个人呀，是我看着大的，他是个好孩子。虽然平时调皮了些，但为人善良。就是……小时候啊……那孩子，还是挺凄凉的。”
独孤怙不说话。
“疼着了吧。”杜娟医生说，“女孩子呢，就要爱惜好自己的身子，尤其是在这种时期的时候。”
“这种时期？”
“是呀，孩子你不是肚子疼吗？月经来的时候切忌吃辣的，冰凉的食物，也不能剧烈运动。”
独孤怙点点头。
月经，没人跟她讲过。
……
李一拿了一袋子东西回来。
一滴滴汗有序地排在他脸上，气喘吁吁的，应该是跑着回来的吧。
他一一掏出东西拿给独孤怙，“这是卫生棉，待会你拿去换。这是红糖，泡水用的，我还给你买了糖果，待会喝的时候不用那么苦，还可以缓解一下肚子疼痛。这是暖宝宝，贴在肚子这里可以暖身子……”李一脸上已然褪去了刚刚那一抹尴尬，认真地告知独孤怙该怎么用那些东西。
一大暖男。
“你怎么懂得这般多？”
李一愣了愣。
“是你懂得少，大家都十五六岁了，我是个男生也该懂女生每个月的烦恼。”李一顿了顿，“对了，为什么你说话带点文言文气息？”
“家乡话。”
“这样啊，现在好点了吗？”李一一脸着急地看着独孤怙。
独孤怙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冷汗，嘴唇依旧苍白，皙白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围在腰间的衣服，似乎很痛苦，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帮你泡点红糖水，喏——先把暖宝宝贴上，你待会儿自己进卫生间换卫生棉。”
“杜娟医生，麻烦你扶她一下，顺便教她一下这方面的常识。”说着自己就跑去泡红糖水了。
出来后。
“谢谢你，李一。”
李一愣了愣，她竟然叫他名字了。
“没，没……不客气。”李一一下子成了小结巴。
“那衣服……”独孤怙摸了摸腰际上的衣服。
“没事儿，当我还回今天的债。”李一笑了笑，两只酒窝深深的，活像一个得了糖果的小孩儿，着实有些许可爱。
独孤怙见状也笑了笑。很浅很轻的笑，但是也被李一扑捉到了。
甜甜的，酸酸的，痒痒的。好像有一束光射进他的心里，有风在抚摸着他的心尖。
这是心动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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