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的神情本来非常淡定的，此时突然听了剑灵的话语之后竟然一时之间梗塞住了。
他看向剑灵，然后再看向王座之上的梦神，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还应龙天聊过，关于剑灵的一些事情。
即便是剑主之间，也看不见对方的剑灵。
只有契约生效的剑主，才能看得见自己的剑灵。
除此之外，即便是四大剑域的主宰，已经抵达了不朽境界的存在，他们也看不见剑灵的存在。
此时剑灵的这一句话，虽然非常简短，却一下子打翻了苏衍之前的常识。
这叫苏衍怎么能够不吃惊呢？
他当即问剑灵道：“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剑灵盯着苏衍道：“你觉得我会和你说这种无聊的话吗，当然是真的！！”
陈天老祖和火牙老祖两个人都朝着苏衍看了一眼。
他们可看不见剑灵的所在，他们还以为苏衍是在小声地自言自语。
这种行为虽然有些古怪，但倒也算说得过去。
有些神明孤寂太长的时间之后，就会养成这种自言自语的习惯。
他们完全不知道，苏衍此时的心境已经发生了非常微妙的变化。
他直接问梦神道：“你看得见我的剑灵是吗？”
梦神在王座上含笑看着苏衍，他点了点头。
他的神态看起来非常高贵，还是难辨男女。
苏衍已经开始怀疑了，或许在赤古时代之前，神明都是没有所谓性别的。
苏衍道：“我想要去往天外桃园的空间坐标。”
梦神却已经道：“何须那么麻烦，你若是想去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走一遭！”
苏衍不解地看向梦神，梦神也是俯下身子，饶有兴致地看向了苏衍。
虽然双方还是第一次见面。
但梦神在见到苏衍之后，眼中就已经容不下另外两位老祖了。
似乎他的全世界之中只剩下苏衍一人了。
这一点实在是太过荒谬了……他究竟对苏衍的那里感兴趣呢，是苏衍本人还是因为剑灵？
苏衍就这样看着梦神，似乎是想要从梦神的视线之中找到一个答案。
但这种历经了时间长河的古老神明，是不可能被轻易看穿的。
他就这样和苏衍对视着。
直到苏衍问道：“你为何要和我一起去？”
梦神道：“因为我已经看到了你曾经的命数，九世转生，有趣……你果然非常有趣啊！恐怕整个神界之中都找不出像你这么有趣的命运吧！”
“因果、宿命、轮回，你掌握的是宿命？”苏衍问道。
一直到此时，他也没将自己的警惕心放下来，直觉告诉他，梦神未必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梦神好不掩饰地点头：“若不是掌握了命运的力量，我又怎么可能活到今天呢？”
“话说，你明明轮回了这么多次，为什么还没掌握轮回之力，反而掌握的是因果的力量！”m
梦神的一双眼睛似乎已经将苏衍的过往翻来覆去地看穿了。
这世上绝对不会有谁喜欢这种感觉，这就好像在人前不穿衣服的感觉一样难受。
苏衍几乎是马上握住了天罚，警告梦神道：“我警告你，不要随便窥探我的记忆或者是过往。”
面对杀气腾腾的苏衍，梦神是丝毫的不以为意。
他依然注视着苏衍，兴趣比之前也没有任何衰减。
不过站在火牙老祖和陈天老祖他们的角度上看，他们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苏衍和梦神之间的对话就未免有些奇怪了。
火牙老祖甚至在担心双方是不是会打起来。
不管如何，他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衍毕竟是他带来这里的，若是双方打起来的话，他就会夹在中间，两边都非常难受。
所以他和陈天老祖急急忙忙地劝阻苏衍，万事都好商量，先把剑收起来再说。
苏衍却道：“收不收起来其实都一样，他看得到这把剑的真身在什么地方。”
苏衍这话一说，两位老祖不免变得愈发迷惑了。
“听剑主的意思，这把剑难道还有假身不成？”
苏衍道：“你们的肉眼所见未必是真，他所能见的才是真！！”
剑灵此时正趴在苏衍的身后，在苏衍的耳边小声地道：“这个梦神感觉对我们会有威胁啊，要不要在这里做了他？”
苏衍摇摇头，表示否定。
他要的是神帝根骨，和神帝根骨比起来，别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
更何况，他和梦神之间又没什么刻骨铭心的仇恨，实在犯不着一定要杀了梦神不可。
恰在这个时候，梦神突然开口说话了。
他道：“你在无尘世界的时候好像杀了净土神宗很多弟子啊！”
苏衍听了之后，皱眉道：“我说过了，你不要再窥探我的记忆或者是过往，不然……我会和你翻脸的！”
梦神却道：“我这不算窥探，因为是你明明白白摆在面前的，我的眼中能呈现出不同时间片段的你。不仅有在这里和我说话的你，还有凡间的你、仙界的你乃至于神界的你，无数的你堆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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