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似乎专门就是为了盯着海棠而来的。
她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就这么耗在巷口。
俞娇明白今天应该是得不到太多消息了，便让开了一条路，让那红衣女子过去。
很快，海棠就低着头跟人一起出来，路过俞娇身边时，还很不好意思的看她。
俞娇笑笑。
“没关系，她也是为了你好。”
俞娇这话发自真心，这小姑娘多想不开才要去找海王。
海王不可怕，海王还骗钱才可怕！
海棠一下更不好意思了。
那红衣女子见此，冷哼一声。
“哼！不知所谓！你要真为了她好，往后离她远点。”
俞娇没有说话，海棠却有些不高兴了。
“雪兰姐，他是个好人！”
雪兰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海棠。
“好什么好！你知不知道，我们到了天舞苑是为了什么而来，是为了光明正大的跳舞，是为了自己的追求。”
“如果只是为了讨好男人，那还到天舞苑来干什么？在哪不能嫁个男人？”
海棠皱着眉，想要反驳什么。
俞娇没有开口，她其实觉得雪兰如果能明确自己的追求，也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可惜，天舞苑不是个好地方。
又或许，这副本中就没有女子出头的好地方。
神捕门中连茅房都只有男子用的，县衙里面连厨娘都不可以出现。
天舞苑不过是个打着为艺术存在的名头，实行着更深层次的出卖。
一时之间，小巷里安静至极。
里面的四个人都有女人，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被人剥夺权利之后的样子。
雪兰见俞娇没有阻拦，硬拉着海棠往回走，海棠有些抵触，似乎想要跟俞娇说什么。
俞娇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
“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近来无事，还是请了假回家住一段时间吧。”
雪兰听见这话，转头瞪了俞娇一眼。
“回家干什么，给你这种人制造机会是吗？”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城中可有房？兜里有几个钱，海棠如今一场表演，光是贵人的打赏就能得个三五百两，够你挣半辈子的！”
海棠听见雪兰这样说，心中的抵触达到了顶点，她挣开雪兰的手。
“你别这样说他！”
雪兰转头去看海棠。
“我为什么不这样说他！这本来就是实话。”
海棠委屈的都快哭了。
“可我们不能跳一辈子，我也不是贵人！”
她们名头好听，叫着艺娘子，可不过就是个舞姬罢了！
雪兰怒其不争。
“我们怎么不是贵人，我们只要不自甘堕落，我们就比别人贵的多！”
俞娇听了这话，深吸一口气。
海棠转头去看她。
雪兰也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俞娇砸吧砸吧嘴，替那些姑娘们辩解了一句。
“没人想要堕落，都是被人逼的！”
雪兰可不信这些，她仰着头像是骄傲的孔雀。
“就是自甘堕落！那些人每天都不努力练舞，不知道上进，被人撵回去才想起来错过了什么，世人给女子的机会不多，遇上了就更要好好把握，如她们这般懒惰的人，走上歧途也是活该！”
俞娇眼睛一闪，一瞬间猜到了什么。
“你是说，天舞苑中，最近又出了什么走上歧路的女孩子？”
雪兰被俞娇的话问的呼吸一滞，她虚张声势的怒瞪俞娇一眼，转过头拉住海棠，更加强硬的把人拉走。
一边走，一边说道。
“天舞苑的姑娘卖艺不卖身，谁能逼迫得了！我知道，你就是想要把海棠诓回家去，好让你趁机下手！”
“以后别来找海棠，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俞娇静静的看着她，等到她们离开，才摇了摇头。
苗铮铮不明所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老俞，怎么回事？我好像没听听明白！”
俞娇抿着嘴组织了一下语言。
“就是天舞苑里应该有一个女孩子被害了，死因不明，但应该是跟某位权贵有关，最后天舞苑统一封口，理由就是那女子勾引权贵不成，意外身亡。”
苗铮铮皱眉。
“这还能是意外？”
俞娇看着远处从天舞苑后门出来又回去的人影。
“看怎么死的吧！落水淹死，摔倒摔破头而死……说不清楚。”
苗铮铮有些同情对方。
“那么努力的女孩子就没了，不然在天舞苑其实也是个好出路，卖艺不卖身，还能养活自己……”
俞娇没憋住，嗤笑一声。
“你在想屁吃！卖艺不卖身这种话就是骗骗你们这种小姑娘的！”
但凡长个脑子都不能信这种话。
苗铮铮一脸不信。
“怎么可能？这还能骗人？”
俞娇翻了个白眼，无情的戳破苗铮铮的幼稚。
“你得结合现实好吗！这样的世道，卖艺就是为了卖身的时候更值钱！”
“买与卖是平等交易，可你看这里的人和来的访客平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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