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这样撒手不管老二了？”曹壮有些不甘心。
“爸，不是不管，而是现在确实管不了。要是有一点办法，我早就想了。”
曹壮颓废的坐在沙发上，瞬间老了许多。本来几个儿子都是他的骄傲，现在曹闯被抓，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曹壮本身也是体制内人，也曾主政一方，官至市委一把手。但他已经离休多年，曾经那些帮助过他的老领导，现在不是已离世，就是已经早已不问事事，他没有一点办法帮助曹闯。
“老大，跟我说句掏心窝话，你究竟有没有问题，会不会因为老二的事受到牵连？”曹壮说完之后，紧盯着自己大儿子。
曹品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许久之后他才说道:“爸，连你都这样问我，那外人会怎么想？”
“外人怎么想我不管，我现在就想知道你有没有问题。”曹壮执着的问道。
他现在最担心曹品也有问题，一旦曹品有问题，那曹家就彻底完了。
“我没有，但老二和曹斌有今天结局，与我也有脱不开干系。如果平时我对他们严厉一些，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一切。”曹品自责道。
“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嗯。是的，爸。难道你希望我有事？”
曹壮听后久久都没说话，最后他才长叹一口气:“唉。如果你要是有事，我们曹家真就彻底完了。”
“爸，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但曹闯和曹斌出这事，上面可能会对我有看法，我这官应该是坐到头顶了。”曹品说完之后无尽失落。
他才五十几岁，现在是常务副省长，只要努努力，自己还有机会再进一步。但如今这种局面，想进步已经成为幻想。
“唉。这都是命啊。”良久之后，曹壮叹口气道。
“好了，爸，今天就先聊到这吧，我上班已经迟到了。”
曹品说完就立即收拾好，然后赶往省政府上班。
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大家都已经知道曹闯父子被抓一事，曹品总感觉所有人都用异样眼神看自己。
来到办公室立即把门关上，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因为心情很糟糕，压力也很大。
正在这时，办公室电话响起，是秘书打来的:“曹省长，孙书记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挂断电话之后曹品陷入沉思，孙继平现在让自己去办公室要跟自己说什么？
肯定不是工作上的事，难道他要跟自己谈曹闯的事？
带着忐忑心情，曹品来到孙继平办公室。孙继平看到曹品立即笑道:“曹省长，请坐吧。”
“孙书记，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曹品明知故问。
“曹副省长，昨夜睡的可好？”孙继平笑道。
曹品一听苦笑道:“孙书记，家里出这么大事，我能睡的好吗？不瞒你说，我一夜都没合眼，心中有愧啊。”
“曹闯是曹闯，你是你，他有问题不代表你有问题，你愧什么？”
“孙书记，作为老大，弟弟出这事，我有监督和管教不严责任。平时他虽然张扬一些，但我从来都没想过他会有事。如果我要是早觉察到，肯定会严厉训斥……”
“曹副省长，我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跟你推心置腹谈谈。这次谈话，仅代表我个人，不代表组织。”
“孙书记，你想说什么？”
“老曹，你跟我说句实话，曹闯有没有找你帮过忙，或者让你替他违规办过事？”
曹品一听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孙继平问的很直接，说明他在怀疑自己。
“孙书记，平时他会跟我说一些小事，只要不违反原则，我也尽可能的帮助他，毕竟他也是为了把工作干好。至于违反原则的事，我从来都没帮他办过。”
曹品说的很巧妙，自己帮曹闯办过事，但都是工作上的，但没办过违反原则的事。
“老曹，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孙书记，我拿人格和党性跟你保证，我绝对没做过违反原则的事。如果上级领导对我有所怀疑，可以对我立案调查……”曹品说的铿锵有力，非常有底气。
“真是这样，那就好。曹闯问题很严重，我们已经掌握大量情况。目前为止他还是不愿老实交代问题，对抗下去对他并没有任何好处。”
曹品听后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这话。
“省机关都已经知道这件事，鉴于你跟曹闯特殊关系，难免会有人产生极限联想。所以你必须调整好心态，不要被他人看法所干扰……”
“孙书记，您请放心，我会正确对待这件事。别人怎么想，怎么看，那是他们的事，我不会被这事所牵绊……”
“还有你那侄子曹斌，他已经全部交代，他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简直可恶至极……”孙继平把话题又引到曹斌身上。
“孙书记，具体情况我确实不清楚。既然他犯下滔天罪行，那就让法律严惩他，这也是他罪有应得。”曹品立即表明态度。
本来曹斌犯罪孙继平没必要跟他提这事，现在孙继平提了，曹品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提醒自己，不要去干预曹斌案件进展，不能给有关部门打招呼。
一个刑事案件而已，孙继平为什么会这么关心？曹品一时没想明白。
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这才结束谈话。曹品回到办公室，不停的揉着太阳穴，他现在头都大了。
孙继平今天这番谈话，绝对是在敲打他。即便再笨，他也能看穿孙继平目的。
现在他真不能去替曹闯和曹斌说情，因为一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万一被别人抓住小辫，可能就会给自己带来是非。
一上午，曹品都没心情工作，午饭都没去食堂吃，而是让秘书给打到办公室。
他不是逃避，而是不想看别人异样眼神。平时都是高高在上，这时候去看别人冷眼，他根本做不到。
下午刚上班，曹壮又打来电话，询问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曹闯父子。
曹品很郁闷，他不能对老父亲发脾气，但又没任何办法，他都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是好。
曹闯媳妇一天也给他打无数次电话，她的电话可以不接，但老父亲电话不能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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