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条，过来！让我抱抱。”
“汪！汪汪！”
一条黄白相间的中华田园犬。吐着舌头兴高采烈地奔到尚之桓面前，轻轻一跃扑到他的怀里。
“好家伙，又胖了。”
谣传自己是财神爷的这股热潮过去，动物园又开始冷清下来。这不，今儿个也是行情不好，园子里工作人员比游客都多。
杨天为也是闲的没事干，正和几个员工在休息区嗑瓜子。
“哟，杨叔，歇着呢。”
“嘿呦，之桓来啦。”
“尚园长。”
“园长好。”
“尚哥下午好。”
与杨天为的随意不同，那几个员工见到尚之桓连忙起身站好，活像是学生在军训时偷懒被教官抓包。
看出了身边那几个年轻人的拘谨，杨天为大手一挥，“行了，干你们自个儿的去吧。”
随后这帮年轻人一哄而散。
“财神爷，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园子里逛逛了？”杨天为笑着抓起一把瓜子递给尚之桓。
他现如今是悠闲的很，自打和尚之桓聊过之后，他发现自己对于动物园逐渐转向颓态毫无挽救之法，于是干脆躺平了。
那句话怎么说？人生就像被强*，既然反抗不了就要学会享受。
本身他就已经是花甲之年，天天因为动物园的营收情况给气出个好歹来，那不是得不偿失？
“我说杨叔，你就别打趣我了，之前那段时间我连家门都不敢出。”
尚之桓苦笑着摆摆手，“我今儿个来是想和你商量商量明阳公寓那块地的事儿。”
这块地算是烂手里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没租出去。自己当时脑子一热签了10年的协议，现在每个月都得往里搭钱。
虽说现在自己存款又富裕了，完全亏得起——但是这也不叫回事儿啊。
“唉，那块地啊，我看是租不出去了。”杨天为的看法比较悲观。
“杨叔，能不能带我去明阳公寓看一看？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进去过呢。”
尚之桓突然想到自己租下这片公寓这么长的时间，只有在租之前从山脚下看了几眼。这公寓里面什么样他还没见过呢。
现在他有点好奇。
“行啊，那咱啥时候走？现在？”杨天为把手里的瓜子儿装进口兜准备出发。
现在这动物园里人还没有动物多，他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一起去明阳公寓走一趟。
“你要没事那咱现在就走。”
“得。”杨天为点点头，随手拿起自己的保温杯扭头就走，然而走了没两步又停下脚步。
“那个……之桓啊，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就是明阳公寓里吧，现在还住着几个老人。”
“嗯？”
杨天为开车往明阳公寓走，在道上絮絮叨叨的把这件事儿原委说明白。
当初租下明阳公寓之后，公寓里面的老人就陆续搬迁离开。或许是去新的养老院，又或者是被儿女接走。但是最后还剩下几个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
市里当初派人想把这几位老人接走，然而老人却不愿意。直说自己全部身家在这儿，死活不愿意搬。
市里的人拗不过老人，就把这件事儿告诉了杨天为。毕竟公寓已经租出去了嘛。
杨天为过去打了个照面，这些老哥哥老姐姐单纯就是念旧，不愿意走。
他琢磨着尚之桓既然暂时没有。重整明阳公寓的想法，那倒不如先让这群老哥哥老姐姐们在这儿住着。
这一住就又是一年多的时间。
“之桓，这事儿没跟你说是我的错——”
“杨叔，这种事儿没必要的。”不等杨天为把话说完，尚之桓就挥手打断，“我能理解。你直接带我去看看这些个老人们吧。”
“行。”
明阳公寓前的大门年久失修，栅栏早已被锈化。杨天为直接开车行驶到最后一排，楼底下正有几个老人在那聊天。
“陈老哥，胡姐，聊天呐。”
两人下车之后杨天为笑着打招呼。
尚之桓从车上下来左右环顾四周，整片公寓都被会云山遮挡住，栋栋楼房又互相层叠，地上满是一片片的阴影。
一眼望去，除了蔚蓝的天空整片公寓都是阴影层层，简直如同一片鬼蜮。从这地方待了不到两分钟，尚之桓就开始感觉心里不适了。也真难怪这些老人能坚持在这住上好些年。
“陈老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
“哎呦，这位就是尚之桓吧？”不等于杨天为介绍完，留着花白胡子的陈大爷就一脸激动地凑到尚之桓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死死不松开。
“大爷，您认识我？”
“咋个不认识？你不就是财神爷下凡吗？胡云儿，你赶紧看看，这不就是咱天天说那个财神爷？”
尚之桓：|???|
这谣言传的这么广？都传到信息荒漠地界来了？？？他要没记错这地方连信号都收不到吧？
“来来来，财神爷，哦不，小尚老板，来我家坐会儿？”
“哈哈，那就麻烦了。”
这时杨天为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倒也不算是一点接受不着外界信息，家里窗台上有几个卫星锅……”
跟着几位步履蹒跚的大爷大娘走入老旧的房楼口，里面满满一股灰尘味儿。墙皮的裂缝处蔓延着绿色的藤蔓，看样子是爬墙虎？
尚之桓也不知道这几位大爷大娘是怎么想的，走一步抖三抖的步子居然住在五楼。这是为了锻炼身体还是怎么着？
扶着陈大爷走了半个小时才从1楼走到3楼，尚之桓受不了，撸胳膊挽袖子把这几个老人挨个背上去。
“陈大爷，您钥匙呢？咱到家了。”
“哈哈，辛苦财神爷，哦不，小尚老板了。”
陈大爷和胡大娘是两口子，俩人一直住一块儿。尚之桓打量着屋子内部，东西虽多但井井有条，物品虽旧但一尘不染。可谓是麻雀的内脏——齐全。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太阴暗，这刚下午3点屋子里就要开灯了。
“大爷大娘，您二位这收拾的还挺干净啊。”
“哈哈哈，不收拾干净点儿，这血腥味儿去不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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