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没有兴趣？尚之桓一脸诧异的看着白市长，我一个拍电影的搞房地产干嘛？不过这种事他能想到白市长会想不到？琢磨了一会儿，斟酌问道，“白叔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白市长回话，身后一个头戴黄色安全帽的肚包肉就坐不住了，“哎哟喂，白市长，你说这位小老哥对明阳公寓没兴趣你还老逼他干嘛？要我说呀，这公寓还是给我最合适。欸，您之前不是跟我说这地方已经给出去——”
“白叔，这是什么意思？老早以前不就是说已经给我了，这怎么还又问一遍呢？”
这黄头盔的肚包肉一开口，再加上白市长那边给他频频使着眼色，尚之桓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白市长身后跟着几个肚包肉十之八九就是为明阳公寓这块地来的，但是白市长不想给，想找个托词。
果不其然，他猜对了。
“哈哈哈，之桓啊，那不是跟你开个小玩笑嘛。”白市长赞许的拍着尚之桓肩膀哈哈大笑，然后扭头看向身后的那群人，“我说各位，早就说了这块儿地已经给出去了，现在信了吧？”
“呵呵……信了信了。”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这位小兄弟，明阳公寓这块地有没有再转手的打算……”
白市长这话一出口，原本还殷勤跟在后面的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后纷纷推辞着离开。也有不死心的想要再从尚之桓那儿把明阳公寓倒手一遍，不过被他无情拒绝了。
直到这些人走干净，尚之桓才把白市长邀进自己的办公室，拿出自己珍藏许久的猴魁泡上一壶。
“白叔，我这莫名其妙给你挡了好几枪，你得跟我说说这枪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
“哎哟！太平猴魁？这个是好东西。”白市长结果茶嗅了嗅，然后眼前一亮，美滋滋的喝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咂着嘴说道，“他们也算枪？一群贪得无厌的老饕罢了。”
明阳公寓那地方，背阴，能见到太阳的时候特别少。之所以在这地方建房子，据说是某个从善衡走出来的商人发达了，为了报效家乡投钱在这儿建了一批，后来全捐给了市政。不过为什么选在这种大背阴的地方建房子也就不得而知了。
归根结底，这块的房子没卖出去，迫不得已最后只能改成了老年公寓。不过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据说明阳公寓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还当过临时精神病院呢。
当初那商人建明阳公寓的时候，好大的一片，将近100亩的地，现如今全成了老年公寓。而且因为年代过长，再加上那商人用料的都是垃圾料，这片公寓也年老失修，掉漆、漏水、裂缝的情况层出不穷。这地方你说翻新？实在是不划算，得不偿失。弄好了谁来呢？所以白市长一早就打算把明阳公寓那些为数不多的老人们转移到市里另一家老年公寓去。
人一老话就多，听着白市长絮絮叨叨说了好一段，尚之桓感觉有点摸不着头脑，“白叔，那照你这说法，明阳公寓有人要不是好事儿吗？”
“好事儿，那也得是看谁。”白市长冷哼一声，“穿粉衬衫那个，之前从隔壁云海市弄了一片房区，最后一查，甲醛超标三倍多！还有带小黄帽那死胖子，他偷料减量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儿了。那个……你说就这样一帮人，明阳公寓给他们我那不纯粹是败坏自个儿名声，没事给自己找罪受嘛！”
白市长越说越气，又倒满一杯茶一饮而尽，“老子就是让这块儿地烂在那儿也不租给他们！”
“这样啊。”尚之桓若有所思的挠着下巴，“白叔，要不你就真把明阳公寓租给我。”
“咳咳咳！”吐掉嘴里的茶叶渣子，白市长一脸诧异的看着尚之桓，“你说啥？当时我说这块地已经租给你了纯粹是忽悠那帮人呢。”
“白叔瞧你说的，我是认真的。”
“认真的？”白市长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表情也认真起来，“怎么，有想法？细说说？”
他倒没怀疑尚之桓会缺钱这种问题，2亿美金成本的电影人家都去拍了，那背后赚了多少钱，估计他这个市长再干100年也抵不上人家一半。
“想法嘛……还没有。只是我觉得这块地以后兴许会用上。”
“喝，有钱了就是不一样哈。没事租套公寓玩玩哈。”见他没有任何想法，只是单纯想租下来。原本表情严肃的白市长又松懈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要是想租，我是肯定给的。白叔是信得过你的嘛。不过咱可要公私分明。”
“那是肯定，那是肯定。”尚之桓摆手做了一个“请”，“您先报价。”
白市长拿着茶杯，眯眼琢磨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说道，“这地方嘛，确实不怎么好。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这地方你租了能干嘛用，所以咱就按公租房的价格给你算，一平5块，怎么样？”
“不不不，白叔，我对这个价格不是很理解。”听白市长说完，尚之桓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的。
“那……4块2，最多也就再降8厘，不能再低了。”就善衡这种4线小城市来说，公租房5块一平算是比较贵的了，不过开口先说大点后面好讲价嘛。他的心理预期是三块一平。
尚之桓看向白市长，缓缓张开一只手掌，“我出500。”
“咳！咳咳！咳咳咳！”白市长一阵猛咳嗽，只感觉这几片茶叶渣子蹿进了气管里，“你，咳咳，你说啥？你别跟叔开这种玩笑，叔年纪大了经不起惊吓啊。”
“怎么是开玩笑呢？我很认真的啊。”尚之桓看着他，一脸诚恳。
看着这样真挚的目光，白市长心头也是猛的一跳。这小子是认真的！难不成他是发达了想要回馈家乡？只是用这种迂回的隐喻方式？为了低调？
他颤巍巍的开口，“500……一平？”
“一平？500一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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