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看的。”
尚之桓沉默了一会儿，笑着往会云山上走去。
见他不愿多说，埃米尔也不再提这个话题，两人加一翻译踏着那条邮路慢慢溜达。
当晚，埃米尔和翻译就在这里住下。
翻译住在了当初腾给秦涟漪做卧室的小书房，埃米尔却死活要和尚之桓躺一张床上，吓的尚之桓还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癖好。
后来才知道，他不知从哪儿听说了抵足而眠这个词儿，认为这是华夏人关系好的表现。
尚之桓拗不过他，只好心惊胆战的和他并肩同睡。
次日清晨六点，尚之桓起床去给王陆和王令喂食。
七点半，埃米尔也起了床。架上摄影机，带上翻译去了虎穴。
尚之桓指挥着王陆和王令做出各种动作和要求。也不知这两只老虎能否听得懂，但总之做出来的表现确实是差不离，而且途中一直未表现出伤人的倾向。
埃米尔录下完整的视频，满意的点点头。如果真正的老虎演员是可控制的，那没什么好说，他自然不会选择用CG。
一是省下大笔经费，二是节省大量的后期合成时间。
“尚，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欢迎，《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的导演。”
尚之桓重重握住伸过来的手，脸上绽放出微笑，“它俩的片酬怎么算啊？”
“该死！这么具有时刻性的意义，你听听你在说什么！亏我昨晚还和你一起睡！”
“你他娘的先听听你在说什么！什么叫你和我一起睡！”
“可昨晚咱俩就是睡在一起的啊。”
两人笑骂几句，踏上了回印度的旅程。选角该开始了。
尽管当初在机场，尚之桓已经见识到了埃米尔的影响力。但是当正式选角开始，尚之桓还是不由得为之震撼。
尚之桓在印度的名气不大，可埃米尔的名气早已传遍印度大街小巷每个角落。
一听说他有新片要选角，一个上午就收到了上千份的面试申请。可谓是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应有尽有。尽管尚之桓下发的面试要求上明确写着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看着邮箱里99+的消息，尚之桓长叹一声，逐个点开。
……
“你能理解什么叫从小就被人欺凌吗？你这也太自信了，下一个。”
“你这也太懦弱了吧！你虽然被欺凌了，但是你有不服输的劲儿！你这就纯粹是一个怂包，下一个！”
“……小伙子，你要是紧张到连话都说不出来，那咱就下一个吧。”
“唉。”
一连送走三位小伙，尚之桓长叹一声。他都已经面试一周了，只有三个人让他微微入眼。
他确实不愿凑合，但让他像李安那样花六个月的时间去选一个主角，他也实在是做不到。毕竟他还有家动物园要经营呢。
坐在尚之桓身旁的选角导演见他神色不满，内心不由得有些紧张。因为面试人员太多，他分出来一部分，交给选角导演来搞。
而今天面试的这一批，就是选角导演所选出来的。自打面试这批人开始，导演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该死，导演不会嫌弃我办事能力不行吧？
他正瞎琢磨着，身后一段爽朗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尚，怎么样？”
“烂爆了，我至今还没有找到我心中的那个人选。”
除了尚之桓，其他人连忙起身问好。
埃米尔挥手示意他们坐下，“慢慢来，今天的面试已经结束了吧？来我家吃晚饭吧，也好让我尽一尽，嗯……地主之谊？”
这地主之谊四个字，埃米尔说的是中文，极为拗口。但尚之桓还是听懂了。
“得，今天的晚饭算是有找落了。”
尚之桓拍拍选角导演的肩膀，“大家都收拾一下吧，今天到这儿了。”
说完，和埃米尔聊着天离开。
待两人走出面试厅，选角导演腰板都挺拔了不少。
“还愣着干嘛，赶紧收拾啊，没听见导演说什么！”
尚之桓一走，这里就他官儿最大。
司机开着车，带着两人七绕八转，并没有出现在尚之桓以为的别墅区，而是停在了一片普通的公寓楼。
两人下了车往楼上走，而翻译却留在车里。
“来吧，尚。我妻子懂一些中文，我觉得应付咱们日常交流是够用了。”
走了两层楼梯，埃米尔扭开门锁，邀请着尚之桓进来。
“吉尔维拉！阿德斯！我们的客人来了。”
语必，一个衬衫长裤的大波浪妇人从厨房出来，朝尚之桓伸出手。
“你好，想必你就是我丈夫时常提起的尚之桓了。”
这句话是中文，但是有些别扭。
吉尔维拉鼻梁高挺，眼眶深邃，带着一副无边框的眼镜，笑的很是温柔。她皮肤偏白，和埃米尔一样应该是高种姓。
“你好，吉尔维拉女士。”
两人闲聊几句，吉尔维拉从厨房端来了今天的晚饭。算不上豪华，但也是比较丰盛。
奶油鸡，烤饼，什锦咖喱鲜蔬，菠菜奶豆腐。
嗯，异国风味十足。
尚之桓左右环顾问道，“埃米尔，阿德斯在哪？那是你的儿子吧，怎么没见到他？”
这话一出，埃米尔和吉尔维拉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阿德斯！客人来了！你为什么不出来！”
埃米尔眉头一皱，雷厉风行朝最里面的卧室走去，大手彭彭凿着门。
尚之桓不知其意，也不了解他们一家三口中间有什么事儿。因此也不好多言语，只是在旁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那门才缓缓打开。
“阿德斯！刚刚我和你母亲喊你是没有听到吗？”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极不情愿的探出身子，瘦瘦高高的，头发乱蓬蓬。
埃米尔手指向尚之桓，严厉呵斥着阿德斯，“你已经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了吗？有长辈来，你却躲在房间里合适吗！”
埃米尔刚想向尚之桓表示歉意，只见他一阵风似的过来，一把握住了阿德斯的手。双眼之中满是激动的神色。
“埃米尔，这是干嘛？何必对我们的主演这样严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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